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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他逃了,還有一線生機。”

  “生機?”蘇青搖頭,“只怕不然,新帝應該會知道,那只是一具替身,鎮國王爺既然能跟王爺你說,想必也會跟新帝說。”

  “他不會,鎮國王爺以前對新帝很差,新帝都恨死他了,鎮國王爺大概心裡也明白,所以才找到本王。”

  慕容桀繼續道:“鎮國王爺說,在北漠的東海南郡,是北漠洛親王的封疆藩地,洛親王因為要鎮守南郡,抵禦大月的犯境,所以,手中有十五萬兵馬,洛親王和楚敬關係很好,因此,他應該會逃去南郡。”

  蘇青道:“洛親王,我知道,他的兵擅長水戰,聽聞武器精良,加上南郡本是富庶之地,糧草充足,若他真要殺會京城,假以時日,一定可以做到。”

  蕭拓冷冷地道:“他倒是想得美,他名聲都臭了,百姓也不會支持他。”“不要忘記,太子還沒死,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祁王為了教訓太子,竟叫他去了東海尋珍珠,還著人打斷了他的腿,這個太子可是入了楚家宗祠,玉牒上有名的,他是名正言順的繼位人選,若打著他

  的名號殺回京中,新帝便名不正言不順。”

  眾人聽得此言,一時怔然。

  蘇青瞧著子安,輕聲道:“那楚敬看來是個心機極深又野心極大的人,可千萬別叫他知道秦舟心裡……否則,必定想盡辦法,拿捏你來掣肘秦舟。”

  子安臉上一陣發燒,連蘇青都知道?這事可真是……

  倒是柳柳茫然地看著蘇青,“拿了子安去威脅秦舟?秦舟又不是傻的,她跟子安不過是相識罷了,怎就會乖乖地聽他的擺布?”

  “丫頭啊,你雖嫁人了,卻也還是個糊塗蛋。”蘇青輕輕嘆息。

  柳柳最煩人家說話不說清楚了,“糊塗什麼啊?你倒是說明白,你也不是書呆子,怎麼說話老是拐彎抹角的,真氣人,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

  伶俐撲哧一聲笑了,“倒也形象。”

  說過了正事,便見蘇青一杯接著一杯地喝,喝得一張英俊白淨的臉生出陣陣紅暈來,眼睛迷離。

  蕭拓道:“敢情這酒沒花你銀子是吧?可勁地喝,人出酒你出命,划算不划算?”

  蘇青伸手揉了他的臉一下,“命有時候也不比酒值錢。”

  “混帳話!”蕭拓是個直腸子,知道他心裡不高興,“你若是不放心柔瑤,便留在北漠去找便是,何苦叫自己心裡難受?”

  蘇青提著酒壺,“不與你這種武夫說話,沒得意思。”說完,便搖搖晃晃地出去了。

  第六百三十二章 事情沒那麼簡單

  說起柔瑤,大家心裡都一片的愁雲慘澹。

  柳柳問蕭拓,“對啊,其實蘇青可以留在北漠的。”

  柳柳覺得蘇青沒心肝,好歹柔瑤喜歡他那麼久,他怎麼也該留在北漠找她才是。

  子安道:“大周大概也是亂局一片的,如今北漠那邊這麼多人找柔瑤,蘇青在那邊沒有人脈也不知道地形,留下來也沒用。”

  “但是好歹有這份心思啊,整日喝酒,還不如留在那邊找她。”柳柳說。

  伶俐悄聲道:“他覺得柔瑤死了。”

  “啊?為什麼?你不是說看見柔瑤被阿景帶走了嗎?”柳柳吃驚地問。

  伶俐嘆息一聲,“如今回想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真怕給了你們假的希望,只盼著是真的。”

  “你可別嚇我啊!”柳柳張張嘴,便想要哭了。

  蕭拓連忙道:“你可別信伶俐的話,她是真的嚇唬你呢。”

  “你叫我別信她哪句啊?”柳柳哎了一聲。

  子安和慕容桀對望了一眼,皆嘆息一聲。

  慕容桀淡淡地道:“本王不懂得安慰人,你去吧。”

  子安攤手,“我其實就這點用途,是吧?”

  雖是這樣說著,卻走了出去。

  蘇青坐在廊前石階上,意味著旁邊的欄杆,抬頭看天。

  月兒躲在雲層里,星光點點,說不出的迷惑誘人。

  子安坐下來,“心裡難受便說出來吧。”

  蘇青眉眼便揚起了笑意,“說出來有什麼用?柔瑤會回來嗎?”

  “你心裡到底喜歡不喜歡她?”子安不禁問道。

  “她是一個很好的姑娘。”

  好人卡?柔瑤不需要。

  “你喜歡伶俐?”

  蘇青把酒壺放在一邊,伸伸懶腰,然後便又慵懶地靠在欄杆上,顯得十分頹然,“我如今不想說這些。”

  “罷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勸你。我心裡始終對柔瑤懷著一份希望,覺得她會回來的。”

  蘇青笑得眉眼深刻,“是啊。”

  他這般封閉自己的心,倒叫子安不知道說什麼了。

  兩兩無語,子安起身,輕輕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便進去了。

  有些事情,誰安慰都沒用,得要自己慢慢地一步步地走過去。

  各自回房,子安沏了一壺茶,給慕容桀遞了一杯過去。

  慕容桀把一隻通體金黃描梅枝含苞茶杯握在了手中,神色頗躊躇。

  “想什麼呢?”子安卸掉妝容髮飾,轉頭問他。

  慕容桀淺淺地飲了一口,“回京了,心裡有什麼感受?”

  “能有什麼感受?不外乎是想念家裡的高床軟枕了。”子安輕笑,心裡卻有些悵然。

  “我們這一次是帶著功勞回去的。”慕容桀言簡意賅。

  “是啊,矚目,卻也會變成眾矢之的。”子安看著鏡子裡的容顏,這些日子的忙碌奔波,加上受傷臥床,臉色蒼白得很,眼底的淤青散不去,憔悴得自己都不忍目睹。

  “本王定不會叫你再受委屈!”慕容桀眼底冷狠。

  “我未必就會委屈。”子安走過去,雙手攀上他的脖子,他一伸手,攔腰抱住橫坐他的腿上。

  自打成親,便很少這般耳鬢廝磨。

  子安輕聲道:“老七,回去之後,你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千萬別因我有所顧忌。”

  慕容桀眼底有一絲隱忍,張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吻上了她的唇。

  親熱一會,兩人才分開,子安實在是忍不住破壞風景,“話說,鎮國王爺與你交換條件,你救他了沒有?”

  慕容桀揚起了眸子,“他會活著的,但是怎麼活,活成什麼樣子,那就不是本王該管的了。”

  他點了一下子安微紅微腫的唇瓣,伸手一抱,兩人便滾在了床上。

  慕容桀欺身上來,嘴裡有薄薄的酒氣,吐在子安的臉上,子安本多喝了幾杯,頭腦微熏,臉色紅得像一朵掐得出水珠的花朵,慕容桀入迷地看著她。

  但是,子安卻有些心不在焉。

  慕容桀不悅地道:“腦子裡想什麼呢?這麼不專心。”

  子安乾脆便坐起來了,道:“那日在宮中飲宴,我見康平帝身邊的宦官有些眼熟,倒不是說長相眼熟,只是他的動作,步伐,背影,似乎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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