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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招招手,示意楊嬤嬤說話。

  楊嬤嬤走出來,對那梁嬤嬤道:“府中人手本來是不夠的,如今你們又散去了一些,所以,得王妃的吩咐,我已經人伢子去挑一些過來……”楊嬤嬤還沒說完,那梁嬤嬤便道:“王妃,奴婢看著倒不必這麼麻煩,您若是不夠人用,儘管去請皇太后撥人來就是,宮中閒散的人手多,實在沒必要去找人伢子,再說,王府是貴重之地,那些人伢子找的

  又來歷不明,用起來也不放心。”

  楊嬤嬤冷笑一聲,“王爺另居府邸,已經脫離了宮中,若便是連人手的事情都要麻煩皇太后,豈非荒唐?若各家各戶都是這樣,皇太后便是有十張嘴都吩咐不過來的。這是王妃的意思,你先聽完再辯駁。”

  梁嬤嬤恭順低頭,語言卻是十分犀利,“楊嬤嬤不虧是昔日伺候過皇后的人,威風大得很。”“在主子跟前,哪裡有什麼威風不威風?梁嬤嬤,既然皇太后發派了你在王府供王妃差使,那麼你的主子就只有王爺和王妃,希望你記住這點,主子吩咐的話還沒完你就急著插嘴,知道的說王妃仁慈,不知

  道的還道是宮裡出來的人竟也這麼不懂禮數。”

  梁嬤嬤不服氣地道:“不知道楊嬤嬤在宮中是幾品啊?說話口氣這麼大,主子不也還沒發話嗎?你就的吧的吧地先說一大通了,若叫皇太后知道你的氣焰,哼……”

  她出宮的時候,皇太后便恩賜了二品掌事嬤嬤,想來,這個楊嬤嬤也不會越得過二品去。

  楊嬤嬤冷冷地道:“這裡是王府,不是宮中,別動輒把皇太后掛在嘴邊,皇太后恩典你們來,是為了伺候王妃的,沒的王妃沒伺候好,淨嚼舌頭根子。”

  “你說誰呢?誰嚼舌頭根子?”梁嬤嬤怒氣襲上,一張老臉頓時漲紅,“你是說我還是說皇太后啊?你這不是把皇太后也扯進來了嗎?你好大的膽子。”

  “我說皇太后了嗎?我說的嚼舌頭根子,是說你在府中亂說,而不是說你回宮亂說,你這麼惱羞成怒,心虛了吧?”楊嬤嬤哼道。

  “王妃!”梁嬤嬤頓時便跪了下來,竟有幾分撒潑的意味,“老奴等人是奉旨來王府伺候的,沒曾想還沒伺候上主子便遭人這麼編派,您得跟老奴做主啊。”子安不做聲,只是唇瓣微微勾起,她起身走到香爐前,又放 一勺子香料,合上蓋子後,又坐了回去,眼眉挑起,睫毛便忽閃忽閃的,竟有幾分活潑之意,“楊嬤嬤說話慣常是這麼沖,梁嬤嬤擔待一下就是。

  ”

  梁嬤嬤跪前一步,只覺得那香氣兜頭兜腦地襲來,她深呼吸一口,越發覺得心頭血氣翻滾凌亂,恨不得把心裡的話都發泄了才舒坦。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怒火,卻還是禁不住厲聲說:“王妃,奴婢等人是奉旨來的,若是受了委屈,知道的會說王妃身邊的人不懂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王妃授意,若叫皇太后誤會了便不好。”

  她的口氣很沖,叫身後的那幾名婆子和宮女也都怔住了,想著這梁嬤嬤怎這般沉不住氣?楊嬤嬤大步向前一邁,怒道:“你竟敢在王府面前大呼小叫的?是沒把王妃放在眼裡嗎?自打你們進得屋來,通共王妃才說了那麼一兩句話,你便不依不撓地發難,到底是誰沒了禮數?你好歹也是宮裡的老

  人了,也不知道自矜身份,難怪在宮中越混越回去,如今得皇太后恩典抬起,便來王府里作妖。”

  梁嬤嬤大怒,一跳起來就撲了過去,“你這個老虔婆,瞧我不撕爛你的嘴巴!”

  她抓住楊嬤嬤的衣衫,抬起手就要扇她耳光,楊嬤嬤彎腰一躲,腳下一歪,整個就摔倒在地上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便連梁嬤嬤都怔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看倒在地上的楊嬤嬤。

  但是也只是略怔一下,便覺得心頭怒氣還在攀升,竟對子安說:“王妃,您也看見了,是她先撩奴婢的。”

  子安端起茶几上的那隻粉胎奼紫鬥彩葡萄紋茶杯,掃動蓋子,輕輕地吹了一口氣,也不說話。

  梁嬤嬤見她這樣,心裡頭反而一怵,卻想著惡人先告狀,色厲內荏地叫了一聲,“王妃!”“哪裡來的奴才,這般沒規矩?”便聽得一聲陰沉威嚴的聲音在門口出炸開。

  第六百四十章 拖下去

  說話間,便見一個神色威嚴的錦衣男子和一名著華貴衣裳的貴婦領著一眾家僕進來,威風凜凜,氣勢逼人,若頭上不是帶了一頂帽子,還更威風。

  這不是禮親王夫婦又是何人?

  子安起身,“三哥,三嫂,你們來了!”

  她微微福身,掩住眼角的一抹鋒芒,抬頭的時候,已經是明媚含笑,記憶中,禮親王的出場方式,多半是這樣,先聞其聲,再見其人。

  眾婆子自然是認得禮親王夫婦的。

  禮親王不悅地踏步進來,厲聲道:“本王剛到迴廊,便聽到你們在這裡嚷嚷了,誰家的奴才,這麼不懂規矩?”

  子安連忙道:“叫三哥見笑了。”

  禮親王看了子安一眼,“以往便說過這府中下人鬆散,管治不力,遲早得出亂子。”

  “三哥何時說過?”子安一怔。

  “貴太妃還沒死的時候,本王便再三說過。”

  子安看向禮親王妃,王妃點點頭,“著實是說過的。”

  子安一點都不詫異,這位禮親王的個性,怕是連太皇太后都敢頂撞的,只要他看不過眼。

  子安苦笑一聲,請他們兩人入座,她則走到香爐前,用勺子把香爐里的香料都壓下去,見香料全部熄滅,方才坐下來。

  禮親王坐下來,便見梁嬤嬤站在人楊嬤嬤的面前,身子微微發抖,楊嬤嬤則倒地,艱難爬不起來。

  “方才說話像母雞的人,是你?”禮親王睨了她一眼,問道。

  梁嬤嬤腦子逐漸地清醒了過來,想起方才的舉動,她嚇得噗通一聲跪下來,“奴婢失禮了,請王爺恕罪。”

  禮親王卻先不看她,看著楊嬤嬤,“楊嬤嬤,你這是怎麼回事?”

  楊嬤嬤哎了一聲,“王爺見笑了,奴婢這腰閃了一下,站不起來。”

  “你們是死人嗎?還不趕緊扶她起來?”禮親王暴喝一聲。

  春夏秋冬連忙便上前攙扶著楊嬤嬤起身,楊嬤嬤“哎呀”地痛叫兩聲,眉頭皺起。

  梁嬤嬤瞪了她一眼,腹誹道:不就是撞了你一下,裝成這個樣子,誰信?

  禮親王看著梁嬤嬤,英俊的面容籠著不悅之色,“你是這府中的奴才?”

  梁嬤嬤挺直了一下腰杆,道:“回王爺的話,奴婢是皇太后派出宮來伺候王妃的。”

  禮親王怒道:“伺候?有你這般伺候的嗎?若本王不是親眼所見,竟不知道皇太后送過來的人這般囂張跋扈,本王怕是要入宮請教一下皇太后,這伺候主子的規矩,是不是她教的?”

  梁嬤嬤聽著他怒斥,也不敢做聲,只是低著頭跪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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