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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子,喜寶是真的傻眼了。

  幸好,隨後進門的春麗幾個還是老樣子,邊走邊說笑。見狀,喜寶立馬改變了方向,繞了個圈子奔向了姐姐們。

  外頭這般大的動靜,喜寶又高聲喚著人,剛才在灶間忙活的趙紅英很快就出來了,一看這架勢,立馬樂了:“咋了?挨罵了還是挨打了?來來,趕緊跟奶說說,叫奶也好高興高興。”

  強子和大偉齊刷刷的抬頭,眼裡面上皆是委屈和控訴。

  趙紅英更樂了:“被老師訓了?沒事兒,等吃完飯奶跟你們去學校。你們那個校長曾慶華啊,我認得,他還得叫我一聲姑呢!”

  曾校長傳出訂婚的消息雖晚,可架不住人家動作麻利呢,前些日子就擺酒結婚了,娶的是趙家姑娘,也就是趙建設的隔房堂妹。這麼一算,曾校長就變成了趙紅英的堂侄女婿了。哪怕她平時只跟趙滿倉父子倆來往,可親戚就是親戚,尤其當長輩鐵了心要擺譜時,身為晚輩還真沒啥好法子。

  趙紅英單方面的認為,自己在曾校長跟前很能說得上話。

  聽她這麼一說,強子和大偉頓時樂翻天了。大聲歡呼著“奶奶真好”,就丟下書包,準備洗手吃飯了。

  目睹了這一切的春麗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相信親奶會有這麼溫柔的一面。春麗悄悄的在喜寶耳邊問:“奶她咋了?”

  “好著呢。”喜寶不明所以的回道。

  奶的確好著呢,就是某些小兔崽子要不好了。

  果不其然,等吃過午飯稍稍歇會兒,就到了下午上學的時間。趙紅英牽著喜寶,後頭跟著一長串的小破孩子,除了跟袁弟來形影不離的臭蛋和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的毛頭,老宋家的孩子倒是來了個全乎。

  等到了隊上小學,趙紅英徑直尋上校長:“慶華啊,我是你姑!”

  曾校長一臉牙疼的接待了這位特殊的家長,他當然認識趙紅英,且不說他擺酒那天趙紅英也去了,單說“除害英雄”的名頭,他也聽了有三年了。目光掃過打頭的兩個小破孩子,他覺得他大概是猜到了七八分。

  可趙紅英要是真能叫人猜出她心裡的想法,也不至於成為隊上出了名的能耐人了,她先是詢問了強子和大偉犯了啥事兒,弄明白後,笑得一臉滲人:“喲,我還以為你倆就是蠢了點兒,沒想到人蠢還犯懶?你倆真是我老宋家的孫子,不是從老袁家抱來的?”

  強子和大偉:……總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對勁兒。

  “這孩子淘氣不懂事嘛,也沒啥大不了的,打一頓就好了。要還是不成的話,那就按著一天三頓的打,總能成器的。”趙紅英撂下了一句明顯威脅的話後,又很是鼓勵了曾校長一番,“你好好干,有啥難處跟我說。別說這倆小兔崽子了,就是他們的爹,我一個指頭也能給收拾了。”

  曾校長原以為今天在劫難逃了,萬萬沒想到啊,真正逃不了居然是跑回家搬救兵的這兩隻。這麼一想倒是不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往後看他們還敢不敢再瞎折騰。

  想到這裡,曾校長一面慶幸一面忙不迭的點頭表示,一定會好好教導孩子們的。

  趙紅英抱上喜寶,滿意的走了,丟下了一串小孩崽子。

  喜寶很是憂心忡忡,她再小也聽懂了奶奶想揍人,忙拉著奶奶的胳膊哀求道:“不打哥哥好不好?”

  “好。”趙紅英一口答應,“我打他們幹啥?怪費勁兒的,對付他們,嚇唬兩句就夠了。”

  在喜寶看來,不打人就可以了,至於嚇唬什麼的,奶奶又不是頭一回嚇唬人了。於是,徹底安心的喜寶就跟著奶奶回家,先美美的睡了個午覺,等起床後又吃了個糖糍粑粑,還特地給毛頭留了一個,就放在搪瓷缸子翻過來的蓋子上。

  毛頭中午沒跟著一道兒去學校,他吃過午飯就跑了個無影無蹤,直到喜寶睡醒了又吃飽了,他才拖著麻布袋子,晃晃悠悠的回家了。

  “哥,給你吃。”喜寶一臉獻寶的把糖糍粑粑連同蓋子一起遞過去。

  糖糍粑粑是趙紅英特地給孩子們做的,又甜又糯,好吃得不得了。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太容易吃飽了,喜寶才嘗了小小的一個,肚子就鼓起來了,再也吃不下了。

  毛頭瞅了一眼,立馬高興的跑去把手洗乾淨,別看他不在乎自個兒的形象,可吃東西前要洗手卻是記得一清二楚。沒辦法,不洗不給吃,甭管是親媽還是親奶,都是狠得下心的人。

  接過糖糍粑粑,毛頭一口下去就少了一半,含含糊糊的說:“喜寶我跟你說,建設叔攤上事兒了!”

  喜寶雙手捧著搪瓷缸子,咕嚕嚕的喝著水,聽了這話也沒啥反應,直到喝痛快了,才應了一聲:“強子和大偉哥哥也攤上事兒了,奶嚇唬他們,說要揍人。”

  “那就揍唄,媽老早就想揍大哥了。”毛頭可不是喜寶,他壓根就不擔心親哥挨揍。

  用張秀禾的話來說,揍孩子就是老張家的傳統,沒想到嫁到宋家以後,還不讓揍孩子了。考慮到自個兒完全不是婆婆的對手,她只能默默的選擇了贊同。可要是趙紅英本身提倡揍孩子了,頭一個響應的絕對是張秀禾。

  這就是親媽啊!

  喜寶不明白這裡頭的彎彎繞繞,只眨巴著眼睛望著毛頭。

  毛頭咽下了最後一口糖糍粑粑:“打是親罵是愛,這你都不懂。”手指上還有些糖漬,他趕緊挨個兒的舔過去。

  趙紅英剛過來就聽到毛頭最後那句話,恨不得一腳踹上去:“吃吃吃,吃都堵不上你的嘴。跟你說過幾遍了?別在外頭胡亂學人說話,小心哪天被人套麻袋裡揍一頓!”

  “啥?”毛頭震驚了,三兩下的把他的麻布袋子團成一團摟在懷裡,“這是我的!上次那個舊的叫三嬸拿走了,也沒見她給臭蛋穿,還不如還給我。”

  “誰稀罕你的破口袋。”這事兒趙紅英倒是知道,袁弟來犯蠢,就是不願意要喜寶的舊衣服,非跑去跟張秀禾討。張秀禾也是個能耐的,隔了兩年才給了個破口袋,而且毛頭穿那玩意兒上,上躥下跳啥地方都跑過,就不說大小了,光是那個色兒和味道,就已經叫人臉色發綠了。

  也就毛頭了,真當袁弟來搶了他的破口袋,嘀嘀咕咕了那麼久,還沒把這事兒忘掉。趙紅英琢磨著,以毛頭那記性,怕是能記一輩子吧?

  還沒等趙紅英把這可怕的事兒晃出腦袋,就聽毛頭在那兒叫嚷開了:“她不稀罕我稀罕呢,幹啥不還給我呢?”頓了頓,他又說,“建設叔說得對,不稀罕你別上門啊!”

  趙紅英:……建設那小子啥時候那麼牛氣了?

  要說趙紅英吧,年輕時候也愛打聽各種小道消息,不過等她嫁了人生了娃,就不愛管外頭的那些破事兒了,頂多就是旁人說了聽一耳朵,回頭就給忘了,完全不擱在心上。別看她先前跟許婆子鬧了好幾場,可其實也就是閒著沒事兒干,活動下嘴皮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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