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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該說的話罷?”安王妃沒有想到安王殿下把自己該乾的活兒都給幹了,無語地說道。

  “我可沒有個丫頭什麼的親如姐妹呢。”因得了自家王妃的溫柔的臉,安王十分狗膽包天,小心地醋道,顯然意指叫自己心上人格外信任的兩個大丫頭,見明秀含笑看了看自己,慕容寧急忙賠笑道,“喝茶倒水的,都有我呢。”

  “我與你說過,玉惠就要嫁人,鸚哥兒年紀也到了。”明秀無奈地伸出白皙的手指點了點這個青年,卻覺得心裡格外地熨帖,目光落在不遠處那對兒燃燒了一晚上的龍鳳雙燭上,見那兩根描金紅燭還在燃燒,便與拿眼睛默默地看著自己的慕容寧笑道,“咱們原該守著這個的。”

  慕容寧的目光也落在那雙紅燭上,見那燭火已經快要燃燒完,抿了抿嘴角走到了紅燭之前。

  明秀也走過去,與他一同等著這對紅燭熄滅。

  她就見自己的那根仿佛燃燒得更快一些,慢慢地就要熄滅,不知為何,心裡突然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情緒,仿佛是遺憾,仿佛是嘆息,又仿佛是難過,叫她看著那燭火仿佛呆滯了一樣,下意識地拿手攏住了那一點點的燭火。

  突然一陣風吹來,吹在這兩根蠟燭上,燭火同時熄滅了。

  她恍惚的眼神慢慢變得清明,回首去看吹了一口氣,此時對她笑的慕容寧。

  “咱們倆,什麼時候都在一塊兒,誰也別丟下誰。”慕容寧修長的手指遲疑了一下,繞住了明秀的,看著她的眼神叫她心裡有一處很隱秘的地方在發疼,認真地說道,“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所以,別再如那一世丟下他一個人了。

  就算死,請也一定要帶著他。

  他的話,明秀仿佛能聽明白,卻又有些不明白。

  “好。”她微微點頭,伸出手將那對紅燭放在一處,對慕容寧笑了笑。

  這青年一雙水意盎然的桃花眼果然就彎了起來,湊過去吧嗒一聲啃在明秀的臉上,又細細地給明秀繫上了身上的腰帶等等,這才揚聲叫人進來。他聲音起來,就聽見外頭傳來了無數紛雜的腳步聲,之後門開了,低眉斂目,恭恭敬敬的玉惠與鸚哥兒端著梳洗之物進來。

  玉惠本還帶著衣裳,卻見屋裡這兩個主子自己都穿完了,頓時眼角一跳。

  都不用服侍了,莫非是要丫頭們下崗的節奏?!

  覺得這二位真是太奇葩了,玉惠到底是個溫柔妥帖的人,只當看不見,雙手將水盆捧到了明秀的面前,一旁的鸚哥兒更要過來給明秀洗臉,卻見那美貌的王爺已經一臉殷勤地與明秀說道,“我給王妃梳洗!”還沒等鸚哥兒愣神兒完呢,那屁顛兒屁顛兒的美貌青年已經將手探入了水中,回頭拿帕子給明秀擦臉。

  “以後這些放在門口,我與王爺自己來。”明秀一邊叫慕容寧給自己擦臉,一邊也絞了帕子給慕容寧臉上擦了擦,見他仿佛是被鼓勁兒了一樣眉開眼笑越發地輕快,就與鸚哥兒笑著說道,“也叫你們歇一歇。”

  歇個屁!

  鸚哥兒癟了癟嘴,憋屈地應了。

  “只你們兩個?”明秀見只這兩個進來了,外頭人影晃動顯然還有許多的人,便笑問道。

  “她們兩個就夠了!”慕容寧急忙說道。

  等這兩個丫頭嫁出去,安王殿下再不叫丫頭能進房的!

  他與自家王妃共處之地,怎麼能叫別人涉足!

  “王爺府里丫頭少,我方才問過,平日裡照料王爺起居的都是幾個小廝,且這屋裡也不常叫進來的。”玉惠急忙與明秀賠笑說道,“咱們府里過來的沒有郡……王妃的吩咐都不好進來,因此只我們兩個。”

  特別叫玉惠感到奇葩的,是這安王殿下竟然不大愛用丫頭。

  怨不得想當年連自家表姑娘羅遙都懷疑這安王是個斷袖呢!

  “以後,我也該學著自己收拾屋子。”明秀對收拾一個屋子還沒有什麼覺得費事兒的,見慕容寧只是哼哼唧唧與自己挨挨蹭蹭的,只笑了一聲,擦乾淨這人的臉,叫他坐在梳妝檯前給他束髮,口中便與玉惠淡淡地說道,“也叫咱們府里出來的,不許淘氣。”

  “知道了。”玉惠總管明秀房中事的,便低聲應了。

  其實這府中從前是有丫頭的,只是總有些不老實的想要往慕容寧的屋裡去。慕容寧只經了一回就不耐煩了,不管這群丫頭到底對自己有沒有別的心,是不是無辜統統掃地出門,又尋了些粗使的放在廚房等地,別處,就用了更叫人放心的小廝。

  束髮這樣的活兒,慕容寧也是自己來的,只是眼下竟然明秀願意給他束髮,這多美呀,安王殿下決定自己從今往後都不會束髮了……

  “用白玉冠。都說面如冠玉,白玉美人,就是這個意思了。”明秀取了慕容寧匣子中的一頂羊脂白玉的玉冠,一邊在心裡腹誹這傢伙敗家,一邊看著銅鏡中隱隱約約仿佛透著光暈的美貌青年,臉上就生出了笑意。

  他一身紅衣越發艷麗奪目,頭上的玉冠仿佛叫他整個人都如同玉石雕琢出的晶瑩剔透。

  真是個美人。

  哪怕明秀對男子的容貌並不在乎,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人生得美麗,確實賞心悅目,叫人看著就心中愉悅快活。

  “我也覺得這個最好。”慕容寧臭美地看了看銅鏡中的青年,轉頭笑道,“我幫……”

  他突然想起來了,自己竟然不會梳女子的髮髻!

  百密一疏!

  捶胸頓足的安王殿下叫氣哼哼的鸚哥兒給擠到一旁,紅著眼睛看著鸚哥兒一雙靈巧的頭在明秀漆黑的長髮里穿梭,嫉妒得吐血,也跟著學這髮髻是怎麼梳出來的,卻見這丫頭竟特別壞,為了不叫自己看清楚,那手都快得看見虛影兒了!

  默默記下了這個大仇人,安王殿下才不去碰自己不擅長的呢,回頭在明秀的首飾匣中翻翻撿撿,尋出了幾樣兒極好看的首飾,只將其中的一隻七尾紅寶金步搖插在了明秀高高梳起的髮髻間,又插戴了五對羊脂玉髮簪。

  明秀微微一動,步搖搖曳,髮簪排起,帶著幾分美艷與威勢。

  慕容寧看著明秀仿佛帶了王妃的尊貴的氣場,看著手中自己打的那隻金簪,遲疑了一下。

  明秀伸出手將那金簪插在頭上,微微一笑。

  “這個才是我最喜愛的。”她柔聲說道。

  慕容寧咳了一聲,看著對自己巧笑吟吟的明秀,突然覺得渾身發熱。

  玉惠與鸚哥兒拾掇好了,轉身出去,見屋裡沒人了,安王嗷嗚一聲,撲到了明秀的身上,忍不住輕輕拿嘴唇碰了碰她的臉,見明秀回過頭也碰了碰他的,安王殿下渾身慢慢就仿佛燃燒起來了一樣。

  “阿秀。”他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嘴角卻快活地翹了起來。

  這一回,他肯定能……順利地……

  “王爺,王妃,上早膳麼?”外頭,小廝吉祥殷勤地喊道,“要到入宮的時辰了!”

  微微眯著眼感覺面前青年緩緩靠近俯身過來的明秀,眼睛猛然張開,對上了安王殿下一張抑鬱發黑的臉!

  第151章

  小廝吉祥叫自家王爺用仇恨的眼神看著,真是特別傷心。

  正所謂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他兢兢業業服侍了安王十幾年,本以為自己是故人,沒有想到其實是衣服。

  真是來了新的就把他這件舊的塞茅坑兒里去了!

  傷心得不行的吉祥偷偷兒地抹了一把眼淚,見臉上通紅仿佛跟熱得不行要熟了的自家王爺扶著新王妃出來,急忙伸手要扶。

  “滾蛋罷你!”慕容寧看見這貨就氣得不行,這身上還熱血沸騰呢,叫這人一嗓子就把自己又給嚇回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硬體兒從此不好使,又見這小廝竟然敢用無辜的眼神看著自己,覺得自己有必要跟他談談人生……

  再這麼大驚小怪壞王爺的壞事兒……鸚哥兒這丫頭他就嫁給別人!想到這裡,慕容寧覺得自己氣兒消了,又不敢看正搭著自己手笑的明秀,衝著這小廝就又踹了一腳。

  吉祥嗚咽了一聲,帶著受傷的心靈與肉體滾遠了。

  不是他特意爭寵,實在是昨天王妃的丫頭入門,從此自家王爺門口……就再也沒有舊仆的一席之地了。

  況關心王爺吃飯,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再沒有什麼比吃更要緊的事兒了!

  不被理解的小廝哭著滾遠了,明秀笑望了那小廝哭著消失的背影,回頭低聲與慕容寧笑道,“多大點兒事,況就算他不喊,這麼短的時間,你又能做什麼?”

  慕容寧一呆,頭都垂下來了。

  “王妃用些早膳麼?”鸚哥兒心裡唾了一聲“活該”與吉祥,卻還是與明秀問道。

  “用些點心就是,不要有怪味兒的,也不要粥水,今日在宮中許要耽擱的久些。”明秀柔柔地吩咐著,見慕容寧不知為何又低頭抿嘴偷笑,仿佛是自己給他做主叫他心裡歡喜,也不管的,又低聲吩咐玉惠約束國公府跟著自己嫁過來的丫頭下仆不叫生事,遲疑了一下,也不叫安王府的下人來自己面前拜見的,轉頭與慕容寧問道,“咱們在哪裡用膳?”

  她緊了緊身上的火狐皮的披風,搓了搓手笑道,“這天兒還真有些冷。”

  “下過了雪自然冷的。”安王殿下眼睛一亮,厚著臉皮拱開了鸚哥兒握住了明秀小小的手,一邊摩挲一邊傻笑道,“我給王妃暖暖。”

  天底下再沒有這麼諂媚的人了,鸚哥兒臉上發青一臉不忍直視,見玉惠就當沒看見似的,就覺得自己的修行遠遠沒有到家。

  “王爺喜歡的口味兒,你去問問吉祥,叫人看著上些。”明秀其實知道慕容寧喜歡吃什麼,只是瞧著鸚哥兒的樣子,還是給了一個藉口。

  “我就喜歡你喜歡的!”安王殿下隨時隨地表明心跡!

  鸚哥兒才不聽這個呢,跺跺腳,攏著身上的披風匆匆地走了。

  明秀咳了一聲,微微抬起下顎衝著鸚哥兒的背影使了一個眼色,慕容寧這才知道是什麼意思,紅著臉笑了一聲,也覺得合適,便拉著明秀往用膳的屋裡去了。

  待用了飯,明秀就與慕容寧一同入宮,一路順遂地到了宮中下了宮車,就叫皇后面前的宮女給笑著往裡頭迎去。

  皇后今日早早兒地就起來,神色不振仿佛累得不輕,身邊卻坐著一個精神抖擻的昭貴妃。昭貴妃今日穿著難得的有些長輩模樣兒的宮裝儀態萬千,露出幾分穩重與慈愛,見皇后低頭掩住了一個哈欠,還很不高興地說道,“今天阿寧與阿秀大喜來拜見呢,你怎麼這麼不給面子?瞧瞧你的黑眼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怠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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