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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素來堪比城牆拐的臉,竟然刷地一下就紅了!

  這樣的情況之下,面對自己傾心戀慕之人,他很難阻止身體有正常的反應,一時尷尬無比,

  整個腦子一片空白,知覺不由自主地隨著那帕子一步一步地去了,脫韁的野馬一般,怎麼也

  拽不回來。

  為他擦拭完了身體,千色拉過被子覆住他的光裸的身軀,轉過身,這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方才,她其實一直什麼都沒敢看,只能憑著知覺一點一點輕輕擦拭,偏偏卻還得端得鎮定而

  淡然,心裡不斷地誦著經,這才能讓自己沒有任何的綺想和邪念。

  畢竟,這樣的事,她從未做過,真是破天荒頭一遭呀!

  “師父——”看著千色若無其事地過去擰帕子,青玄擁著被子坐起來,腦中紛紛亂亂,輕輕

  地喚了一聲,聲音有點顫抖。

  “嗯。”千色應了一下,還沉浸在方才的尷尬中。

  “師父——”他又喚了一聲,這一次,聲音微微揚高了,似乎顫抖得更厲害了。

  “嗯?”千色應著,轉過身來看他,見他擁著被子蜷縮成一團,那表情甚為可憐,一時之間

  只以為他是身子還不舒服,便有些急了,即刻回到了床榻邊,不無關切:“怎麼了?”

  “該摸的,不該摸的,您都摸了,該看的,不該看的,您都看了……”青玄垂著頭輕輕咕噥

  了兩聲,語焉不詳,可須臾之後,他抬起臉來,竟是有了幾分志得意滿,那顫抖哪裡是因著

  不舒服,分明是有些激動,終於將那醞釀了許久的話語脫口而出:“您可不能始亂終棄,定

  要對青玄負責呀!”

  千色一時之間被他的言語和反應給搞得啼笑皆非,正打算要起身,卻被他一把給拽住。“要

  如何負責?”看他那一臉期待的模樣,她頗為無奈,只好故意板著臉,蹙起眉看他。

  “不如就讓青玄生生世世做您的小郎君?”他忽閃著眼睛,把那可憐相越發做得入木三分,

  仿佛她一旦不留情的拒絕,就是十惡不赦,就是罪無可恕。

  千色真真是哭笑不得,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能低低嘆一口氣:“你就這麼想做為師的

  小郎君麼?”

  青玄堅定地點點頭。“瞧瞧那九公主,她身邊不就跟著個趾高氣揚威風凜凜的小郎君麼?”

  他厚顏無恥地將喻瀾與倨楓拉出來做例子,言語之中處處是驕傲:“唯有本事大的女人,身

  邊才能跟著小郎君。”

  青玄這話若是被倨楓聽到,定然會咬牙切齒地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而千色縱然

  知悉真相,在如此情況下,面對青玄這般的厚顏,也唯有保持沉默。

  見千色沒有回應,青玄有些無趣,撅了撅嘴,突然像是又想起了什麼,滿臉迷惘:“師父,

  最近,我總覺著有些奇怪。”

  “嗯?”千色並沒看他,誤以為他還在想著那些不正經的玩笑,便就隨口答了一句:“奇怪

  什麼?”

  “最近,我似乎變厲害了。”青玄看著枕邊那樸實無華的乾坤劍,也看越覺得詭異:“就因

  為這把劍。”

  以前,他一直使用師父的“戮仙劍”,通常都是以御劍魂的方式較多,極少持劍,可這乾坤

  劍卻不一樣,每一次拔劍,他都能感覺到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那劍柄上涌過來,在四肢

  百骸之間流竄,往往揮劍時,那強大的力量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一如在幽冥司,他也不知當時是哪裡來的力量,竟然能與北陰酆都大帝相抗衡!

  看來,當日師尊將這把劍給他的時候,就似乎已經預知了這個結果,才敢將師父的安危交託

  於他。

  “這是一把上古的神兵。”順著他的視線,千色也看向那把乾坤劍,心裡的疑惑並不比他少

  ,卻隻字不提,只是寬慰:“它能在你手中發揮威力,這是緣分。”

  “可我總覺得,每次一拔劍之後,我好像就變了一個人似的。”青玄仍舊迷惘,百思不得其

  解:“說不清那種感覺是怎樣的。”

  千色微微一笑,下一瞬,竟是說出了連自己也沒有預料到的言語:“不管你怎麼變,你總還

  是為師的徒弟。”

  青玄不由自主地一愣,爾後,極快地竟反應了過來,正色道:“師父,您說錯了。”

  “哪裡錯了?”千色微微挑眉,眼中有著疑惑。

  她倒是真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不管怎麼樣,他都是她的徒兒,她會竭盡所能地保護他,

  這有什麼不妥麼?!

  “你應該說——”青玄突然湊近了她一些,嘿嘿地乾笑兩聲,糾正道:“不管怎麼變,我總

  也還是您的小郎君!”

  聽他總將“小郎君”一詞掛在嘴邊,千色免不了更加尷尬,不知該如何回應,便就輕咳兩聲

  ,掙脫他的拖拽,起身給他找來了干慡的衣裳。

  “師父。”結果千色遞過來的衣裳,青玄又喚了一聲,語氣中帶著點點愉悅。

  千色怕他又說出什麼驚人之語來,心裡縱然忐忑,也只好耐著性子問:“還有什麼事?”

  見師父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青玄笑得更深了。

  “你答應我的事,幾時做到?”

  果然又是驚人之語!

  “你——”千色免不了頭疼,知道自己若是再這麼敷衍下去,說不定會引來更驚人更直白的

  詢問,只好期期艾艾地應答,不僅聲音壓得很低,就連表情也帶著難堪的羞窘:“這事,你

  總要給為師些時間斟酌斟酌,到底不只是兩個人的事,你我名分又是師徒,牽涉到了整個神

  霄派的顏面與聲名,若是就這麼匆匆忙忙,太過倉促,總歸不太合宜……”

  聽千色斷斷續續地說出了這些話,青玄一下就樂了。“師父,你是真的在考慮與青玄成親的

  事麼?”他心裡如同吃了蜜糖,說不出的甜,可卻偏偏還要裝成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可

  我說的不是這個。”

  “嗯?!”千色這下徹底傻眼了。尷尬和難堪都不知是一點點,簡直是鋪天蓋地,幾乎要將

  她淹沒!平素里的鎮定和淡然瞬間失了效,她的臉一下便就紅了,火辣辣的燒著,咬著唇,

  垂著頭,全然不知所措。

  “我是想問,師父在玲瓏局中不是答應要做件紅衣與我做成親的喜服麼?”青玄含著笑,一

  字一字緩緩地詢問,極難得地看到千色臉上紅霞一般緋色,越看越覺得迷人:“幾時做呢

  ?”

  “為師明日就去選布料吧。”

  沉默了半晌,千色總算開了口,嬌靨之上的緋紅層層暈開,越染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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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大早,青玄才剛起身就迫不及待地催促千色同他一起上街去選布料,那急切的模樣

  ,比即將成為新郎倌的趙晟更焦躁。

  千色素來順著他的意思,更何況是應了他的事,自然也沒什麼可說的,便就無言地應允了。

  可誰知,他拉了她出去,卻並不是急著去布莊,而是進了寧安城有名的“月老祠”。

  據說,這“月老祠”香火鼎盛,信男信女甚多,但凡訂了婚期的青梅竹馬,或者是新婚的夫

  婦,都會來這月老祠中拜祭一番,以謝月老的紅線姻緣。而千色和青玄去得早,整個“月老

  祠”里靜悄悄的,並沒有別的人在。

  “師父,我一直有樣東西想送你。”

  仿佛是早就有了計劃,青玄拉著千色站在月老的神像之下,從衣襟里掏出了一件東西來。

  那是一根木簪。

  雖然早前,他也曾經送過她一根極樸素的梨木簪,但,這一根,顯然是花費了不少心思的。

  光滑的金星紫檀簪,那細密的紋理中能極清晰地看到一縷一縷的金線,簪頭上嵌著雕得極精

  細的白玉花,看得出是一刀一刀慢慢刻出來的,而那簪尾上垂掛的流蘇玉珠,或許並不是什

  麼稀罕的質料,可卻顆顆都磨得晶瑩剔透,翠綠欲滴,輕輕晃動便就發出簌簌地聲響,極為

  動聽。

  沒錯,這是青玄親手做出來的,不只木簪和玉花是他一刀一刀雕成的,就連那些玉珠子也是

  他采了原石來,在溪邊一顆一顆慢慢磨成的。

  其實,這根簪子只用了他所磨的一小部分玉珠子,剩下的那些,他打算親手給綴連起來,為

  師父做一頂鳳冠。

  如此一來,成親之時,他穿的喜服是師父親手fèng的,而師父的鳳冠,也會是他親手做的!

  他希望,他能穿著她親手裁製的喜服與她成親,也希望她能戴著他親手做的鳳冠成為他的妻

  子。

  “我聽說,約下婚事,是需要信物的。”笑眯眯地將那根玉石流蘇簪子簪在千色的髮鬢間,

  看著那髮簪點綴出了千色顧盼的神韻,青玄便顯出了一分得意。“師父可有什麼信物與我交

  換麼?”

  無數次想像過師父帶上這簪子的模樣,如今看來,果然合適。

  千色一直有些錯愕,直到感覺那簪子簪到了發間,有些微沉甸甸的感覺,這才回過神來。

  要交換信物麼?

  她淡淡一笑,突然踮起腳,雙唇極快地在青玄的唇上輕輕一啄,爾後便轉身出了月老祠。

  只餘下青玄愣在當場,好半晌之後回過神,這才驚喜地笑著追出去。

  (咳咳,更了,這一次看得慡快吧,尤其是擦拭身子那一段,色女們是不是浮想聯翩呀?看

  在我如此勤快的份上,戳戳潛水的,都出來冒冒泡換換氣吧!婚事定下了,青玄做的那根簪

  子如下,很漂亮吧,呵呵?!可以嘗試自己DIY一下哦,夏天戴上,絕對拉風!!!)

  55 紅喜緞

  遠遠地,看到青玄與千色在月老祠中旁若無人的親昵舉止,紫蘇站在樹蔭之下,明知自己與

  師父此次前來是有要務在身,著實應該掩人耳目才對,可還是忍不住恨得咬牙切齒。

  “他們竟然——”蹙著眉,她鼻翼微微翕動著,一時之間想用些惡毒的言語形容這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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