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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人敢送到我的面前,別怨我不肯憐香惜玉,大棒子抽她呢!”明秀就與慕容寧笑著說道。

  慕容寧只覺得這是世上最好的情話了,抿著嘴唇看著明秀,想要忍住,卻還是忍不住笑得彎起了眼睛。

  “若有那時,不必表妹動手費事的,我就拿棒子抽她!”安王殿下甜蜜地說道。

  他家心上人連說情話,都這麼與眾不同呢!

  恭順公主叫這相視而笑的兩個把牙都酸倒了,絲絲地倒吸涼氣,捂著臉說不出話來。

  比起來,她家那口子竟然從來不跟自己說情話!

  太叫人生氣了!

  因心裡嫉妒壞了,公主殿下也懶得看這兩個了,嘴裡嘀嘀咕咕地轉身走了。

  “禮部定了的,是下個月就成親,我覺得自己還是做夢呢。”慕容寧眼裡只有明秀了,哪裡還管老岳母的死活,都不知道恭順公主什麼時候走了的,拉著明秀的手輕輕地說道,“我覺得自己都不踏實了,就怕醒過來就叫人告訴我,我是做夢,其實,你並沒有要嫁給我。”他怔怔地看著微笑的明秀,覺得眼前還有些不真實,急忙低頭掩住了眼角的濕潤輕輕地說道,“若是那樣,我就活不了了。”

  他受不了得到了再失去的痛苦的,就是這樣沒用脆弱的人。

  “要不我抽你一巴掌試試?”明秀噗嗤地一聲就笑了,挑眉在慕容寧張大的嘴巴蠢蠢的樣子裡柔聲道,“若疼,那就不是做夢了。”

  “真抽麼?”慕容寧呆住了。

  明秀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安王殿下糾結了一下,覺得心上人這個提議挺好的,可是……

  “那別抽臉,還得用來成親呢。”美貌青年扭捏地揉著衣角怯怯地說道。

  到了眼下還小白花兒呢,明秀便撐不住越發地笑了起來,揉著眼角笑道,“不抽你。若是做夢,我也在這夢裡。”她說到這裡,見慕容寧也笑了,知道這人是有意討自己歡欣,便搖著頭笑道,“說得我牙酸,罷了,表哥且去罷,不是說王府裡頭還有些沒有修繕之處?”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羅遙大步走來的身影上,見自家表姐殺氣騰騰氣勢驚人,急忙推了推慕容寧說道,“表姐大概也聽說了,你還是先走。”

  羅遙可不是講理的人,那真是路見不平就是一刀呀。

  未免自己再換一個未婚夫,明秀覺得還是要保住安王的命要緊。

  安王殿下也倒吸了一口涼氣,趕著羅大人還沒有走到近前,跳起來跟叫狗攆的兔子似的竄走了!

  羅遙衝到明秀眼前叫這表妹笑眯眯地攔了一下,見安王跑了,便冷哼了一聲。

  “表姐饒了他這一回,他再也不敢的了。”明秀笑嘻嘻地與她奉茶說道。

  “男人就不該你這樣慣著。”羅遙本是要與安王好好兒談談人生的,沒有想到表妹先塌了自己的台,越發懊惱。

  “不就是一家想要占便宜的麼,他沒心,咱們何必節外生枝。”明秀便與羅遙笑道。

  “你不知道。”羅遙拉著明秀坐在自己身邊,見她臉色白裡透紅保養得極好,心裡滿意,又叮囑最近忙碌不要忘了進補,頓了頓方才將手上的袖刀往桌上一擲冷冷地說道,“往宮裡去的那家我打聽出來了,可不是尋常的人家!”見明秀一怔,她掩著臉上的惱怒冷聲道,“是龐家的本家姑娘,口口聲聲表哥姑母的,上杆子給貴妃請安,話里話外都是自家侄女更可靠些!”

  她才一聽到這個就知道不好,恰好有平日裡交好的同僚如今就在禁衛之中,因此打聽出來了一些,知道了就心生惱怒。

  她還守在宮門外遠遠地看過那龐家女一眼,顏色嬌媚,確實是個美人,且說句實在話,看起來才十四五,還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可比十八的明秀水靈多了!

  “龐家還有臉去給貴妃娘娘請安?”明秀就忍不住揉著眼角笑了。

  龐家自從昭貴妃失寵,就跟宮裡沒有這個人了似的,從來生死不管的,哪怕是慕容寧前兩年未風光起來的時候,也沒有什麼看顧,如今跳出來,還以為能一笑泯恩仇不成?

  真以為昭貴妃心眼兒很大呢?

  “旁人我許還擔心,龐家,不足為慮。”明秀便與羅遙笑道。

  害怕誰家,也不能害怕龐家呀。

  “你心裡有數就是。龐家敢礙你的眼,這是不想活了!”羅遙平日裡素來冷靜的臉上陡然露出一絲猙獰,操起桌上的袖刀用力往下一紮!

  那袖刀半數,竟沒入了石桌之中。

  明秀看了看這石桌,默默思考了一下安王的嬌軀與石桌的堅硬程度,憂愁地嘆了一口氣。

  娶了她,安王殿下這輩子看起來,是不能夠發展第二春了。

  第146章

  說起來,榮華郡主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安王殿下壓根兒就沒想發展第二春。

  不僅沒想發展第二春,慕容寧四皇子殿下可恨死想要給自己當妾意圖離間自己與明秀感情信任的狐狸精了,雖然是笑嘻嘻地走出沈國公府的,然而才一出門,臉上的笑容就落下來了,露出了幾分陰沉。

  他本不是真的單純無辜的人,心裡已經將眼前的一切在肚子裡一遍一遍地折騰。

  打從皇帝賜婚,自己得皇帝青眼,這朝中就還真有想要捧自己一把的傢伙。

  好在慕容寧反應很快,見勢頭不對就抱住了太子的大腿,假託籌備聘禮不肯上朝去了,不然如今是個什麼光景還真的難說。就算太子兄友弟恭心無芥蒂,然而圍攏在太子身邊的人呢?會怎麼想他?

  慕容寧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與身邊的長隨冷冷地說道,“去,查查榮王府!”

  龐家竟然又不老實了,還想往自己王府送妾,慕容寧只直覺地感到這事兒與榮王脫不了關係。

  若叫沈國公府對他生出芥蒂,甚至悔婚,受益最大的也就是榮王了。

  心裡冷哼了一聲,慕容寧眯著眼憋著對龐家的壞主意,上馬搖搖晃晃地走了。

  龐家竟然敢給榮王做這樣的急先鋒,不管是真的突然想起他有了親情還是想要得到什麼好處,那都不能留了。眼下若是把龐家打下去,榮王就再斷一根臂膀,左右這些年榮王已經勢弱,龐家就不必留著牽制榮王的勢力了。

  慕容寧雖然想著這些,然而這些時候忙碌最多的,還是自己的親事。

  禮部已經定下,三個月之後,雖然已經是冬天,不過卻也算是良辰吉日。

  沈國公府並沒有異議,又有恭順公主往宮中拜見皇后,順便感激昭貴妃的維護之情。

  明秀到底是賜婚,因此在家中備嫁不肯再往外頭去了。

  因明秀規矩,恭順公主打著這個旗號關上了沈國公府的大門,不管安王殿下在門外如何撓門哭哭啼啼地央求都冷酷地不肯打開大門放人進來。一次兩次過後,沈國公府門外成了京中一景,安王殿下蕭然孤單的身影叫大家都很辛酸。

  順便說一句,雖然安王殿下不肯上朝了,然而卻天天都笑得跟朵花兒似的等在下朝的沈國公的馬前,殷勤地給牽馬等等,還妄圖偽裝成國公府的小廝混進沈國公府的大門。得虧了恭順公主火眼金睛,將個狼崽子給提溜出去,從此門禁越發森嚴。

  誰進前都得好好兒看清楚那張臉!

  不能從門進,安王傷心壞了,就意圖爬牆。

  可憐沈國公府牆頭雖然不高,然而牆內沒有佳人,只有一個提著銀槍陰沉著臉的羅大人抱著槍天天守著。安王殿下這一回再爬牆就不是被捅一槍這樣的小事兒了,而是將家丁圍在了中間,仿佛是要給點天燈的架勢。

  不是明秀出來的快,慕容寧差點兒就被送上西天。

  不管是為了什麼,不管總算見著了自家媳婦兒一面的安王殿下抱著哭笑不得的明秀哭得渾身亂顫,只抱著不肯撒手。最近十分孩子氣的恭順公主嗷嗷叫著就要把這狼崽子給扯下來,兩個差點兒滾在地上掐成一團。

  還是明秀說了句公道話。

  此時越發臨近婚期,安王往府上來到底不美,叫人看了只怕會有非議。不過若是不通信兒到底不大人道,既然如此,就書信往來就是。大家都是讀書人,寫字莫非還不會?將自己平時要說的都給寫在信上,也是一番情趣了。

  恭順公主撇嘴,然而慕容寧卻連連點頭,從此一天十篇書信地往明秀的面前來,格外地殷勤。

  隨著書信往來的還有些別的東西,如西山上的一片紅葉,這代表了“對表妹的一顆赤誠火熱的真心”。如京中鋪子上的一塊點心,表達了“從前與表妹一同吃過,見點心如見人”,又如一本書一根釵子的,總有許多的甜言蜜語。

  明秀看著這些書信笑得都不行了,時不時還給點評一番。

  如紅葉上壞了一個洞,這真心豈不是漏了?

  點心都硬了,當板磚倒是比較合適。

  這書信一來一往的,慕容寧越發殷勤,安王殿下身邊的小廝哭死了。

  “太難了!”這一日慕容寧又遣小廝過來獻寶,美其名曰今日上朝了,在朝堂上逮了一個對沈國公很有些不敬的傢伙噴了一下,得到了老岳父讚賞的眼神因此心cháo澎湃必須給心上人書信一下。

  每每來明秀面前遞信兒的都是小廝吉祥,顯然是慕容寧很信任的人。

  明秀對吉祥的印象不錯,況吉祥生得十分漂亮,賞心悅目,見他一臉要去死一死的誇張表情,都說仆似主人的,榮華郡主就覺得有趣,叫他在自己面前坐了,見這小廝只敢笑嘻嘻地坐一半兒,便笑道,“你也是忙碌了些。”

  “給王爺郡主忙著,這可是好事兒,小的歡喜還來不及。”吉祥笑嘻嘻地與明秀說道,“不是奴才溜得快,這巧宗兒也落不到奴才的頭上。”他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心有餘悸地說道,“別的倒好,奴才也不怕跑腿兒,只是往公主面前請安時,公主的眼神嚇人。”

  那就跟要吃了小廝似的,真能叫人做噩夢呀!

  “下回,你只將手上的東西收著,母親就好些了。”明秀便笑著說道。

  “王爺這特別想叫公主也看見他的心呢。”吉祥正陪坐說笑,就見外頭鸚哥兒仰著頭進來了,眼睛微微一亮眼珠子亂轉,待鸚哥兒捧著茶過來給他放在了桌上哼了一聲,他就對鸚哥兒擠了擠眼睛。

  鸚哥兒的臉頓時就紅了,摔了手就走。

  吉祥也只是伸長了脖子跟著鸚哥兒的背影看,眼睛嘰里咕嚕地轉。

  他並未想過瞞著人,顯然也是想叫明秀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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