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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魂會為你解決的。”

  關於鎖魂訣,青玄是聽說過的,一般情況下,在鄢山所居的得道散仙都擁有自己的法寶或者兵

  器。那些法寶和兵器往往皆是得天地靈氣而成的寶物,久而久之,便就衍生出了精魂。有的精魂不

  僅法力強大,威力無邊,而且還不易臣服於主人,這種情況下,便就需要法力更強大的仙家降服那

  精魂,並且施下鎖魂訣。可是,卻沒有料到,今日,師父居然在他的凡胎肉體上封印了鎖魂訣,竟

  然讓他掌控戮仙劍里的精魂,怎教他不驚喜?

  用膳的時候,青玄對著那一桌的菜狼吞虎咽,可是卻只見師父在一旁神情淡漠地啜著清水,不

  由便胡思亂想起來。

  早前曾聽說得了道成了仙的人,飲的是甘霖雨露,不會再食人間煙火,如今從師父的舉止看來

  ,果然是真的。只不過,師父的身子也似乎太過瘦削了,卻不知是不是與不食人間煙火有關。

  這樣想著,他突然思及之前對師父的無端猜測,頓時更加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

  “師父,你為了找青玄,想必也是好幾日沒有休息,不如今晚就罰青玄睡地板吧。”咽下了滿

  嘴的食物,他有些討好地開口,笑得很狗腿。

  可惜,師父並不領情,只是瞥了他一眼:“為師有戒律在身,睡不得那高床軟枕,而且,為師

  自有事做,無需你操心。你只管吃飽睡足,明日與為師一同回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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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所謂的“自有事做”,在青玄洗了腳打算到床上歇息之時,便就得到了證實,原來,那需

  要做的事,竟然是——

  抄經!

  儘管青玄連眼也不眨一下,可是卻仍舊不知師父究竟是從何處拿出了平素用慣的筆墨紙硯。青

  玄看著千色不聲不響地鋪開那雪白的姑田宣紙,頓時睡意全無,便就站在一旁用心地磨墨,想為自

  己之前對師父的誤解而贖罪。

  千色動了動嘴,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可最終卻是隱忍了。

  見師父抄經抄了大半夜還沒有絲毫要睡的打算,青玄忍不住悄悄打了個哈欠,伏在那桌邊便就

  沉沉地睡去了。

  誰知,這一睡,卻是開始做起了不可思議的怪夢來!

  也不知他在夢中飄飄蕩蕩到了何處,總之,那裡處處掛著紅黃藍三色的布匹,看模樣似乎是個

  染坊。或許是夢境的緣故,光線有些昏暗,什麼都看不太分明,可是,青玄卻的的確確聽到有人在

  身後叫他。

  “小鬼,我們又見面了。”

  這個夢做得真是難以言喻的真實和詭譎,這樣想著,青玄轉過身去,卻見到一個白衣男子正站

  在他的身後,甚為悠閒地搖著扇子,臉上掛著似是萬年不變的迷人笑容。

  那白衣男子青玄並不認識,只是,那笑容看上去倒是很有幾分熟悉感,青玄蹙起眉,仔仔細細

  一回憶,竟然發覺那笑容與之前為他指路的賣茶人如出一轍!

  不僅如此,那白衣男子的頭上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飄飄蕩蕩地,甚是惹眼。

  青玄抬起頭定睛一看,頓時嚇得往後倒退了數步!

  那是一張如假包換的人皮,甚至連臉上的眼珠子都還會轉動,可如今卻已成了一個被掏空的布

  袋子般,掛在竹竿子上隨風輕輕飄動,令人毛骨悚然!

  花無言

  月黑風高,搖扇詭笑的白衣男子,掛在竹竿上的人皮,如此怪異的物件所組合成的一幕情景,

  實在是很具有驚悚效果。之前,青玄雖然在夜哭林里親眼見過了樹妖,生魂和鬼差,可是看到眼前

  這幕景象,腦門上還是忍不住冒出了冷汗!

  眼前這個白衣男子,分明就是那不安好心地賣茶人,若真如師父所說的那般,那他豈不就是化

  作人形的狐妖!?

  青玄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地方的,只覺一頭霧水,莫名其妙得緊,四處望了望,發現那

  黝黯無光之處,既像是有路,又像是沒路,迷迷糊糊,看不真切。強自鎮定下來之後,他再一次看

  了看那竹竿上隨風飄蕩的人皮,突然想起白日裡在街上聽到的流言,大駭之餘,伸出手指著那白衣

  男子,極為篤定:“你是狐妖,竟然膽敢在此謀害人命!”

  聽棋痴師叔說,妖魔鬼怪所修的非是玄門正宗的仙術,為求長生,往往會選擇食人血肉,吞人

  生魂,這狐妖想必也是一樣的吧!

  那白衣男子聽青玄以“狐妖”稱呼他,頓時斂了七分笑,剩下的三分也成了似笑非笑。“什麼

  狐妖?我是狐族公子花無言!”啪地一聲倏然收起手中的摺扇,他眯起眼,眉眼看上去透著幾許陰

  柔:“你這小鬼,莫要隨意栽贓誣陷,我幾時謀害人命來著?”

  見他死不認帳,青玄頓時來了氣:“分明就是你變作賣茶人,不懷好意地給我一件有狐妖氣味

  的褂子,還騙我進夜哭林抄近路,存心想讓我被樹妖給吃了,如今,你竟然還抵賴?”說到後來,

  青玄指著那竹竿上的人皮,越發篤定這白衣男子不是個好東西,眼前的一切定然與之有關:“如今

  ,你竟然還謀害人命,吸乾其血肉,如此罪孽深重,你難道就不怕遭天譴麼?”

  “我至多不過是哄你進了那夜哭林,誘你師父來救你而已。”白衣男子嘖嘖嘆氣,又嘩地一聲

  抖開摺扇,花俏地咪咪笑:“如今,你師父收了那樹妖,救了數百條被拘禁的生魂,算得上是功德

  一件,而且,你不是也好手好腳地站在這裡麼?我哪來的什麼深重罪孽?”轉過身瞥了瞥那張沒了

  血肉骨骼充實的人皮,他不太在意地一甩衣袖,似乎是打算撇清關係:“至於這個人,小鬼,你哪

  隻眼睛看見我謀害了他,還吸乾了他的血肉?”

  他話音未落,那黝黯無光之處突然響起了冷徹心骨的聲音,清冷的語調里透著淡淡的嘲諷。“

  花無言,我就知道是你在背後搗鬼!”

  乍一聽見那熟悉的聲音,青玄驚喜地轉身,只見千色緩緩走了過來,一聲殷紅衣裙在黑暗中竟

  也如此顯眼。

  看到那久違的身影,花無言眼前突然一亮,臉上的笑容頓時越發花俏起來。

  “千色姑娘,小生花無言有禮了。”他清了清嗓子,畢恭畢敬地拱手做了個揖,刻意咬文嚼字

  地開口:“小生數次想入東極,與姑娘在鄢山之上暢敘幽情,可惜小生法力有限,入不了那群仙聚

  集之地,思慕無方之下,只好用了點非常手段……”

  “你的所謂非常手段就是這種下三流的辦法?”不著痕跡地擋在青玄與花無言之間,千色冷冷

  出聲打斷花無言那文縐縐的酸話,闇沉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微乎其微的陰霾。

  她的話語一出口,就連她身後的青玄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只覺自家師父這短短的質問中飽含

  著怒意,其間的森冷隨著言語,仿佛化作了一個又一個的冰珠子,擲地有聲。

  不得不說,這狐妖的確是有機可趁,可是若沒有他私自下山在先,又怎麼會著了這狐妖的道?

  想來想去,青玄越發赧然,在心裡暗暗自責。

  “千色姑娘言重了,小生不過是和令徒開個小小的玩笑罷了。”那廂,花無言還在嬉皮笑臉地

  辯解著,故意將那“小”字咬得極重,爾後,他故意低嘆一聲,搖搖頭:“只是沒想到,千色姑娘

  竟然如此認真,不惜拘了小生的魂魄來入令徒的夢境,只是為了要小生與令徒對質,可知,這麼一

  來,小生便就白白消耗了十年的修為,離那修仙之路,無端便遠了一小步了……”說著說著,花無

  言的聲音低了下去,到最後,思及自己竟然在趙家染坊便被千色給拘了魂魄,只剩下個肉身在那裡

  不省人事,真是堪稱毫無安全性可言。

  前幾日,他便聽說趙家染坊出現了一隻甚為兇惡的羅剎姬,也算出千色師徒會到這染綢鎮上來

  ,便就自稱道行高深的捉鬼法師,送上門去騙吃騙喝,順便打算抓住那羅剎姬,為自己積下點功德

  。誰知,今晚他好不容易追查到了羅剎姬的行蹤,卻又不覺間被千色給拘了魂魄,錯失機會,真是

  流年不利。

  如今,也不知趙家的那幫人有沒有把他的肉身給看好,若是不慎被那吸人血肉的羅剎姬給一口

  吞了,那可就不妙了!

  想到這裡,花無言額角一抽,那原本含笑的眼竟然多了幾分幽怨。

  須知,若趙家那些染工沒看好他的肉身,真被那羅剎姬給一口吞了,那麼,他便還得消耗一百

  年的修為重塑肉身,這樣一來,他離仙道,豈止是遠了一小步,分明就是遠了一大步!

  早知如此,便不來招惹這小鬼了!

  聽到花無言提起“拘魂魄入夢境”一說,青玄乍然驚詫,再一聯想之前的種種,突然便就明白

  了過來。

  原來,此時此刻,他在做夢,師父拘了那狐妖的魂魄來入他的夢境!

  以前曾經聽琴痴師伯說起,師父盡得師尊的真傳,其中最匪夷所思的便是以“入夢之法”潛入

  他人的夢境之中,甚至還能拘了他人的魂魄一併入夢,那時,他本還半信半疑,如今,才算是見識

  到了這非同凡響的本事,不覺有些興奮了起來,從千色的身後伸出半個頭,衝著花無言擠眉弄眼,

  鬼臉連連。

  “花無言,我不想聽你諸多廢話。”千色冷著臉,眼角微挑,亮出一道攝人的寒光,不耐煩地

  下逐客令:“你可以滾了。”

  都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卻未曾料想,這話用在皮厚難纏的狐妖花無言身上,也是同樣有效。

  “千色姑娘是因著消耗了小生的修為而心懷愧疚,無言以對,所以才急著趕小生走麼?”他故

  意無視青玄的鬼臉,曲解千色的意思,將手中的摺扇搖得優雅而瀟灑,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衫被風一

  吹,倒也顯出了一絲飄逸出塵的味道:“姑娘莫要太過在意,不過十年修為罷了,只要你心知小生

  是有心向道便可。雖然仙妖一向勢不兩立,但小生一直渴慕脫離妖身妖籍,得以飛升,卻不知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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