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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地懲罰!

  這時刻,他已是來不及再多想什麼了,一手護著素帛,另一隻手揚起了乾坤劍!

  他無意傷這些鬼差,為的不過是掃清障礙,可他手中那乾坤劍卻似是沒有得到感應一般,瞬間

  發出極耀眼的光芒,如同刺目的陽光普照在這數萬年不見天日的九重獄中,瞬間便就造成了極

  大的殺傷力!

  一時之間,鬼哭狼嚎,牽連極廣,眾鬼差紛紛作鳥獸散狀,哪裡還敢再擁著擋他去路,只避之

  唯恐不及!

  那把劍——

  妙廣站在玄冥殿殿門口,眼看著青玄拉著素帛,一路暢行無阻地前行,無人能擋他去路。

  那把劍,分明是神器呵,怎麼這小子能使得如此順手,還能依著劍中蓄積的日之精華,造成如

  此大的影響?

  要知道,這幽冥司的深處,可是因北陰酆都大帝的無邊法力而處處設下了牢不可破的結界,就

  算是千色仙尊,也是決計不可能破掉這些結界的,可這小子——

  這小子,絕不是如表面那般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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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暢行無阻,長驅直入,很快地,青玄便帶著素帛到了幽冥殿外。守在殿外的鬼差明顯比上

  一次見到的要多得多,且個個都是凶神惡煞,呲牙齧齒地,一看便知不好對付。

  他們一見青玄接近幽冥殿,便都不怕死地立刻圍了上來!

  青玄將素帛護在身後,拔起劍鞘內的乾坤劍,一道刺目的強光閃過,鬼差們皆是敗得落花流水

  東倒西歪,哀嚎遍野。這巨大的響動,也震驚了幽冥殿內正在審判罪魂的幽冥閻君白蘞。

  “大膽!”白蘞倏地起身高聲斥責,黑袍的衣角隨著他凌厲的氣勢而飛揚起來,語調頗為嚴厲

  ,深邃的眼中閃動著冷酷肅然的光芒,全身隱隱散發著凌厲的殺氣:“那個不知死活的,竟然

  敢喧譁吵鬧,亂闖幽冥殿?”

  須臾之後,幽冥殿外外現出了一個頎長的身影,尚未清晰,而那聲音便已經傳了過來:“小師

  伯,我是青玄!”

  “你這小兔崽子?”白蘞眯起眼,見青玄的身後還跟這個女子,便就只覺認定是千色,頓時有

  了一絲驚喜,唇邊微微綻開了一絲笑紋。可當他發現那女子並不是自己期望見到的人,一時錯

  愕,不由自主地坐下,再度眯起眼,不僅笑紋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語調也冷淡了許多:“有

  什麼事呆會兒再說,且等本閻君將這罪魂打入十八層地獄。”

  “小師伯,你不能——”青玄快步上前,見那跪在大殿之上,帶著重枷,鎖著腳銬鐵鐐的,正

  是趙晟無疑,便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伸手指向趙晟:“青玄此次,正是為了這罪魂而來。”

  “為了他?”白蘞略略一閃神,頓時明白了一些端倪。

  早在聽說這罪魂趙晟會使御鬼之術時,他並就有所懷疑,這趙晟說不定是自己的那票師兄師弟

  里的某一位在凡間悄悄收的徒弟。若是平日,那他倒也不會過於計較,只當是賣給師兄師弟們

  一個面子。而且,如今就連青玄也到幽冥司來為這趙晟說情,可見,這趙晟與神霄派定是有些

  淵源的。

  只可惜,今非昔比,當初花無言是直接向他老子北陰酆都大帝告的狀,北陰酆都大帝和九重天

  上的一干仙尊神祗們素來就不對盤,此次長生宴更是使得雙方交惡,一時肝火旺盛,嚴令徹查

  此事,他這做兒子的便就只能暗暗叫苦,收了那放水的心思。

  清了清嗓子,他瞥了瞥趙晟,轉而望向青玄,正色道:“小兔崽子,我勸你不要管這個閒事。

  你可知,這罪魂趙晟妄圖以御鬼之術謀害人命,若是得逞,九重獄之中不知有多少生死簿會亂

  套,又有多少人的生死會脫軌!?”

  以御鬼之術謀害人命,無疑是以幽冥司的力量來為幽冥司製造混亂,這乃是大罪,若不嚴懲,

  幽冥司豈非是自扇自的耳光?

  若傳了出去,只怕幽冥司會淪為了六界之中永久的笑柄,一輩子也休想再抬起頭來了!

  “他雖有使用御鬼術謀害人命的心思,可是卻還沒有全然付諸行動。”青玄眨眨眼,堆起滿臉的

  笑,腦子轉得極快,立刻斟酌著言語打圓場:“小師伯可否網開一面,讓我將他的魂魄帶回去

  ?”

  “你說的倒是輕巧,若是沒個懲戒,不殺一儆百做個榜樣,豈非誰都能騎在幽冥司的頭上胡來

  ?”見著青玄油嘴滑舌打圓場的模樣,白蘞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這小兔崽子在長生宴上的所作所

  為,頓時心裡堵得厲害,不由自主地,連語氣也越發地重了幾分:“你當我幽冥閻君是活該這般

  沒威信受人欺的麼?”

  不僅如此,思及千色對著小兔崽子的偏袒與呵護,他便更是難以壓抑的妒火中燒,就連嗓子眼

  兒也在咕嘟咕嘟地不斷冒著酸水!

  這小兔崽,扮豬吃老虎,如今,可是他白蘞不折不扣的情敵!

  青玄並不知道白蘞如今越看他越是不順眼,還在逕自求著情:“小師伯息怒!”頓了頓,他不

  卑不亢地開口,身長玉立,靜靜望著白蘞那仿若瞬間便結了霜的雙眸,耐著性子解釋:“青玄

  並非這個意思,不過是希望大事化小,對他小懲大誡一番便可。說來說去,他也是一時鬼迷心

  竅而已,相信受了這次教訓,以後定不會再犯了……”

  “鬼迷心竅?”白蘞冷哼了一聲,雙眼冷冽如冰,“啪”的一聲拍案而起,右拳緊握,似乎正在

  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脾氣:“若非有人將他的意圖和罪證呈到九重獄來,只怕幽冥司也不知會惹多

  大的麻煩!這廝,豈能憑著你三言兩語就放過?定要打下十八層地獄,下油鍋,入蒸籠,遭舂臼

  ,被石磨,扔入血池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素帛在一旁垂著頭,謹記著喻瀾教她的“少說話,多流淚,裝可憐”,並不敢隨意開口,可直

  到此時,她見趙晟與她一同還陽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便再也忍不住了!

  “閻君大人,請饒了他吧!”她毅然跪下,細聲細氣地苦苦哀求著,一時咬牙,泫然欲泣楚楚可

  憐,讓人幾乎不忍拒絕:“一切都是小女子的錯,小女子願代他受刑,只盼閻君大人網開一面。

  只可惜,白蘞見慣了這種情形,並無那泛濫的同情心,只是嗤笑一聲,反倒將矛頭對準了青玄

  :“小兔崽子,你以為帶個女人來哭哭啼啼的鬧騰一番,就能為所欲為了麼?”

  人間自有痴兒女,這凡人的生離死別,他見得多了,若是個個都要同情一番,那倒是不如人人

  長生不老算了,還拿幽冥司來做什麼?

  “小師伯,這是那罪魂趙晟的結髮之妻。”青玄壓低了聲音,看著垂眸哀求的素帛,似乎是有些

  躊躇,可仍舊忍不住開口,將一切據實以告:“她如今身懷有孕,卻也還肯跟著我來這九重獄,

  夫妻如此情深,小師伯難道不該成全了他們麼?”

  或許,他把這次的事想得簡單了一些,可是,在他的印象中,白蘞不應是這副無動於衷的冷情

  模樣的,這其中,究竟還有什麼內情?

  “別妄圖拿那一套膩歪的法子打動本閻君!”白蘞毫不留情的斷然拒絕,渾圓的眸子有著和一絲

  顯而易見的陰鷙,唇邊揚起一抹冷弧:“你就當本閻君這次油鹽不進,六親不認吧,就算是你師

  父親自前來,結果也是一樣的!”

  “是麼?當日在長生宴上,小師伯一番言語,青玄本以為你是個真正懂情識情之人,卻不想

  ——”聽他如此說辭,青玄徹底惱怒了,眼睛裡浮動著一層光彩,卻令人看不出端倪來,一股寒

  意凝在他的唇上,很冷很冷,就連出口的言語,也如同鋪頭蓋臉的冰雹:“原來小師伯也不過是

  說說便罷了,如此行徑,裝腔作勢言行不一,和那不懂情的玉帝昊天相而較之,更加噁心!”

  “放肆!”聽罷青玄不顧一切地言語,在一旁負責記錄文書的明理真君便再也忍不住了。他“啪

  ”一聲擱下手中的筆,起身黑著臉斥責:“你竟敢在幽冥殿上侮辱閻君大人,該當何罪?”

  “我說錯了麼?小師伯你若真是個性情中人,今日,便就成全了他們,青玄敬你是條漢子,如若

  不然,青玄也只當從不曾認識你。”青玄顯然並未將那出言斥責的明理真君看在眼中,只是瞅著

  白蘞,臉上浮起了酸澀譏誚的冷笑,一絲似有似無的矜傲從高挑的眉角處揚起來,帶著點不屑

  :“總之,今日即便是肝腦入地,性命不保,青玄也要將趙晟的魂魄帶走!”

  “好一個性情中人!”身後傳來“啪啪”的掌聲和一個蒼老低沉的陌生聲音:“只是,你不用拿

  這激將法威逼白蘞,這事,他做不了主,你說什麼都沒用。”

  青玄轉過身去,見那說話的正是一個老者,與白蘞相似的一身玄袍,那瘦削的面容上炯炯有神

  的雙目,令人有著一種無法擺脫的膽怯。“你是——”他覺得有些奇怪,這個老者給他的感覺

  很是面善,可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父君。”

  直到白蘞起身恭敬地行禮,青玄這才醒悟過來,原來,這老者便就是主宰整個幽冥司的王者

  ——

  “你就是北陰酆都大帝!”

  他將驚愕脫口而出,換來老者微微一笑。

  北陰酆都大帝看了看跪倒在地的趙晟與素帛,臉龐上明明是溫和的笑容,可那雙深幽的眼睛卻

  透著似笑非笑的詭譎“你要想帶走這趙晟的魂魄,也不是沒有辦法。”如同可以賣關子一般,

  他頓了頓,這才好整以暇地挑起眉,涼涼地掃了一眼青玄,說出來的卻是不咸不淡的話語:“

  你若真有膽量,敢同本帝君打個賭麼?”

  “打賭?”青玄遲疑了片刻,並未上當,只是帶著幾分謹慎地開口詢問:“你想要怎麼打賭?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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